广东省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
民事判决书
(2012)穗中法民一终字第3115号
上诉人(原审原告)郑忠孝。
被上诉人(原审被告)广东商学院华商学院。
法定代表人廖榕就，职务：董事长。
上诉人郑忠孝因离退休人员返聘合同纠纷一案，不服增城市人民法院(2012)穗增法民一初字第767号民事判决，向本院提起上诉。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，现已审理终结。
原审法院经审理查明，原告与被告签订《教职员工聘用合同》（以下简称《聘用合同》），被告签字盖章时间为2008年12月15日，原告签名确认时间为2008年12月19日，但双方确认被告聘用原告起止时间为2008年12月15日至2010年8月31日，原告被被告聘用为文学系主任。《聘用合同》约定：合同有效期自2008年12月15日起至2010年8月31日止。被告聘用原告为文学系主任；标准薪酬（包括基本工资、岗位津贴、福利津贴，不包括专任教师超课时课酬）为6262元/月。本合同期满的，合同自然终止；双方均不需向对方支付经济补偿（第五条第[十六]项第6目）。合同期满，符合续聘条件的教职员工，可根据双向选择的原则在合同期满前一个月与学院续签合同。合同还约定休息休假及患病、工伤、非因工受伤等条款。
《聘用合同》履行期间，被告于2010年1月19日向原告颁发《聘书》：“兹聘任郑忠孝同志为广东商学院华商学院首届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，聘用期为三年（即2010年3月1日至2013年2月28日）。”因《聘用合同》期满，被告不再与原告续签聘用合同。原告自称，被告于2010年7月23日宣布解聘原告，原告也承认于当天离开被告。但被告实际发放工资给原告至2010年8月31日。之后，原告认为《聘书》期限未到期，被告不得擅自变更或解除聘书。为此，原告于2012年3月1日向增城市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申请仲裁。同日，增城市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以原告年龄已超出法定的劳动年龄，且提出的请求已超过一年的仲裁时效为由，作出增劳仲案不字[2012]118号《不予受理通知书》，对原告申请不予受理。同日，原告向本院提起诉讼。
另查明，原告于1946年9月23日出生，是广州华南商贸职业学院退休人员，已享受养老保险待遇。
上诉人郑忠孝在原审诉称：原告退休后于2008年12月15日应聘到被告处工作，职务是文学系系主任兼系教工党支部书记，聘用合同期至2010年8月31日。额定工资6260元（不含原告任系主任每月课酬600元），实际收入按学校实发核算。2010年1月19日，被告正副董事长、执行董事、学校领导、中层干部参加的全校教师大会上，由董事长给原告颁发了“首届教学指导委员会”聘书，聘期从2010年3月1日起至2013年2月28日止共三年。2010年7月23日，学院院长等以合同到期为由，宣布解聘辞退原告，当时原告对其解聘进行了反驳，但未被采纳。原告认为，被告在公开、严肃场合，由被告董事长颁发的盖有学院公章和院长签章的三年聘书，它是行为人真实意思表示，应视为劳动关系的有效延续。它是一种书面形式的民事法律行为，具有法律约束力，不得擅自变更或解除。因被告失信违约提前终止原告的劳动关系，非法无由地解聘原告，应当承担失信违约的民事责任。被告于2010年7月23日宣布解聘原告，导致原告错过了四、五、六月的教师求职的黄金期。原告跑遍广东，历时一月余，耗费大量差旅费和精力，造成原告较大的经济损失。另外，被告无视有关法律，无视原告的工作实绩，无视各类学校招聘高级教师工作结束，不顾原告意见和请求，断然宣布解除与原告劳动关系，致使原告辍工寻聘，心中长期抑郁不平，给原告带来极大的精神伤害。为此，请求被告赔偿原告辍工五个月的经济损失36145.85元；补偿原告求职的交通费、食宿费、联系招待费、通讯费、求职资料打印及邮递费等8920元；赔偿承担违约责任20000元；赔偿原告精神损失费20000元。
被上诉人广东商学院华商学院在原审辨称：原告是退休职工反聘到被告任职教师，不适用劳动合同法的规定，因此，在聘用合同到期后不应获得任何补偿。其次，双方签订的聘用合同自然到期而终止，双方在终止时，没有续签的意愿，也不存在争议，因此，被告不存在违反解除聘用合同的事实。再有，根据《教职员工聘用合同》第五条第（十六）项第6目约定：“本合同期满的，合同自然终止；双方均不需向对方支付经济补偿。”最后，原告诉状中提到的首届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的聘用问题，该委员会的委员很多是外聘的，不代表双方劳动关系聘用的证明。综上所述，原告的诉讼请求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，请求依法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。
原审法院认为，根据最高人民法院《民事案件案由规定》（法[2011]41号第一次修正）第123条规定，本案属于离退休人员返聘合同纠纷。因原告属于已享受养老保险待遇的离退休人员被再次聘用的情形，故本案不适用劳动合同法调整。本案的争议焦点就是《聘用合同》与《聘书》的性质。本案《聘用合同》是双方当事人的真实意思表示，合同内容并无违反法律、法规的强制性规定，是有效合同，合同对双方当事人均具法律约束力，合同双方当事人应当全面履行合同的义务。而《聘书》则应当根据其内容才能确定其性质。本案《聘书》只是被告发给原告的文书，是被告的单方民事行为，不具备合同的必备条款，不属于合同。既然本案《聘书》不属于合同，故不具备合同的法律约束力。被告与原告之间的聘用关系，是基于《聘用合同》的聘用期届满，而非《聘书》期限内提前解除聘任关系，本案《聘书》没有具体的工作要求和工资待遇等，仅属于义务性工作，被告聘任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，既可以是被告员工，也可以是非被告员工，但不能以此认定双方就是合同关系。根据双方当事人签订的《聘用合同》约定，本合同期满的，合同自然终止；双方均不需向对方支付经济补偿（第五条第[十六]项第6目）。综上所述，原告要求被告赔偿其辍工五个月的经济损失36145.85元和补偿其求职的交通费、食宿费、联系招待费、通讯费、求职资料打印及邮递费等8920元与赔偿承担违约责任20000元及赔偿精神损失费20000元的诉讼请求，均缺乏事实依据和法律依据，原审法院不予支持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》第六条、第四十四条第一款、第六十条的规定，判决如下：驳回原告郑忠孝的全部诉讼请求。案件受理费10元，由原告郑忠孝负担。
判后，上诉人郑忠孝不服，向本院提起上诉称：一、一审判决认定“《聘书》只是被告发给原告的文书，是被告的单方民事行为，不具备合同的必备条款，不属于合同，不具备合同的法律约束力”，属于认定事实错误。上诉人认为，被上诉人在2010年1月19日全校教师大会上，向上诉人颁发的《聘书》，是被上诉人的书面要约行为。上诉人在全校教师的面前接受《聘书》，说明上诉人通过行为作出了同意的承诺，且有全校教师的见证和公信力。被上诉人（要约人）在《聘书》中确定了聘用的承诺期限为2010年3月1日至2013年2月28日。依照《合同法》第十九条（一）的规定，“要约人确定了承诺期限”，要约不得撤销。《聘书》是在上诉人履行《聘用合同》期间颁发，它至2013年2月28日的聘期应该视为《聘用合同》期限的延续。《聘书》是被上诉人设立民事权利和民事义务的书面形式的民事��尚形��簧纤呷宋奘幼约喊浞⑵甘榈拿袷路�尚形���2010年7月23日解聘上诉人，与《民法通则》的规定严重相背。二、一审认定事实不清。1、一审法院认为，“《聘书》是被告的单方民事行为”。被告向原告发出书面要约（《聘书》），原告当面当众接受《聘书》，这明明是双方民事行为，怎么是“被告的单方民事行为”呢？2、一审法院认为，“《聘书》没有具体的工作要求和工资待遇”。众所周知，由于《聘书》特定的格式要求，对受聘者的工作要求不需写具体，它的工作具体要求是通过本工作职务的其他书面文本形式（如《规程》、《章程》、《职责》）予以说明的。本案《聘书》职务的具体工作要求在《广东商学院华商学院教学指导委员会工作规程》第三条关于《工作职责》的八条予以说明。关于工资待遇，所有的《聘书》是不写的。《聘书》至2013年2月28日的终止期应视为《聘用合同》的终止期，工资待遇和其他留任的系主任一样，应与各自《聘用合同》上约定的工资保持不变。按《聘书》的特点，不应该也没有必要在《聘书》上将工资待遇写出来。所以一审法院提出的“《聘书》没有具体的工作要求和工资待遇”的观点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，否定《聘书》的合法性，于法于理于实都是站不住脚的。三、一审判决证据不足。判决书中这样写道：“被告聘任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，既可以是被告员工，也可以是非被告员工”，这种认定毫无事实依据！当时在大会上接受《聘书》的，全是在被告任职的系主任，无一非被告员工。四、一审判决适用法律不当。本案争议的核心和焦点就是《聘书》是否合法有效。适用法律应该针对《聘书》而进行，即运用法律条文证明《聘书》是否合法。然而一审法院适用的《合同法》第六条、第四十四条第一款、以及第六十条、与证明《聘书》是否合法毫无关系，说明一审判决适用法律不当。综上，请求：一、撤销一审判决，判决被上诉人赔偿上诉人违约解聘的违约金（损失）20000元；二、本案一、二审诉讼费用由被上诉人承担。
被上诉人服从原判。
对于原审法院查明的事实，本院予以确认。
本院认为，本案属于离退休人员返聘合同纠纷。本案的争议焦点为《聘书》注明的聘期至2013年2月28日是否应视为《聘用合同》期限的延续。《聘用合同》是双方当事人的真实意思表示，内容无违反法律、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，合法有效，对双方当事人均具法律约束力，合同双方当事人应当按照合同全面履行各自的权利义务。在《聘用合同》约定的聘期内，被上诉人向上诉人颁发《聘书》，聘任其为广东商学院华商学院首届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，《聘书》并注明聘期从2010年3月1日起至2013年2月28日止共三年，但双方并未在《聘书》外另行签订书面的聘请合约，对《聘书》所称的“首届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”的工资报酬、工作时间、福利待遇等作出约定，《聘书》颁发后，上诉人的工资报酬等也与《聘书》颁发前一致，因此，本案中的《聘书》只具有荣誉、象征性质，《聘书》中所称的“首届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”，从某种意义上可理解为《聘任合同》中文学系主任工作范畴的一部分，双方的权利义务（包括工资报酬、合同期限等）仍应以《聘用合同》的约定为准。上诉人称《聘书》注明的聘期至2013年2月28日应该视为《聘用合同》期限的延续，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，本院不予支持。根据双方当事人签订的《聘用合同》约定，合同期满的，合同自然终止；双方均不需向对方支付经济补偿。因此，上诉人要求被上诉人赔偿违约解聘的违约金（损失）20000元，缺乏事实依据和法律依据，本院不予支持。
综上所述，原审认定事实清楚，判决并无不当，本院予以维持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第(一)项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本案二审案件受理费10元，由上诉人郑忠孝负担。
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
审 判 长 谷丰民
代理审判员 康玉衡
代理审判员 魏 巍
二O一二年 八 月 日
书 记 员 郑翠影
广东省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
民事判决书
(2012)穗中法民一终字第3115号
上诉人(原审原告)郑忠孝。
被上诉人(原审被告)广东商学院华商学院。
法定代表人廖榕就，职务：董事长。
上诉人郑忠孝因离退休人员返聘合同纠纷一案，不服增城市人民法院(2012)穗增法民一初字第767号民事判决，向本院提起上诉。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，现已审理终结。
原审法院经审理查明，原告与被告签订《教职员工聘用合同》（以下简称《聘用合同》），被告签字盖章时间为2008年12月15日，原告签名确认时间为2008年12月19日，但双方确认被告聘用原告起止时间为2008年12月15日至2010年8月31日，原告被被告聘用为文学系主任。《聘用合同》约定：合同有效期自2008年12月15日起至2010年8月31日止。被告聘用原告为文学系主任；标准薪酬（包括基本工资、岗位津贴、福利津贴，不包括专任教师超课时课酬）为6262元/月。本合同期满的，合同自然终止；双方均不需向对方支付经济补偿（第五条第[十六]项第6目）。合同期满，符合续聘条件的教职员工，可根据双向选择的原则在合同期满前一个月与学院续签合同。合同还约定休息休假及患病、工伤、非因工受伤等条款。
《聘用合同》履行期间，被告于2010年1月19日向原告颁发《聘书》：“兹聘任郑忠孝同志为广东商学院华商学院首届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，聘用期为三年（即2010年3月1日至2013年2月28日）。”因《聘用合同》期满，被告不再与原告续签聘用合同。原告自称，被告于2010年7月23日宣布解聘原告，原告也承认于当天离开被告。但被告实际发放工资给原告至2010年8月31日。之后，原告认为《聘书》期限未到期，被告不得擅自变更或解除聘书。为此，原告于2012年3月1日向增城市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申请仲裁。同日，增城市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以原告年龄已超出法定的劳动年龄，且提出的请求已超过一年的仲裁时效为由，作出增劳仲案不字[2012]118号《不予受理通知书》，对原告申请不予受理。同日，原告向本院提起诉讼。
另查明，原告于1946年9月23日出生，是广州华南商贸职业学院退休人员，已享受养老保险待遇。
上诉人郑忠孝在原审诉称：原告退休后于2008年12月15日应聘到被告处工作，职务是文学系系主任兼系教工党支部书记，聘用合同期至2010年8月31日。额定工资6260元（不含原告任系主任每月课酬600元），实际收入按学校实发核算。2010年1月19日，被告正副董事长、执行董事、学校领导、中层干部参加的全校教师大会上，由董事长给原告颁发了“首届教学指导委员会”聘书，聘期从2010年3月1日起至2013年2月28日止共三年。2010年7月23日，学院院长等以合同到期为由，宣布解聘辞退原告，当时原告对其解聘进行了反驳，但未被采纳。原告认为，被告在公开、严肃场合，由被告董事长颁发的盖有学院公章和院长签章的三年聘书，它是行为人真实意思表示，应视为劳动关系的有效延续。它是一种书面形式的民事法律行为，具有法律约束力，不得擅自变更或解除。因被告失信违约提前终止原告的劳动关系，非法无由地解聘原告，应当承担失信违约的民事责任。被告于2010年7月23日宣布解聘原告，导致原告错过了四、五、六月的教师求职的黄金期。原告跑遍广东，历时一月余，耗费大量差旅费和精力，造成原告较大的经济损失。另外，被告无视有关法律，无视原告的工作实绩，无视各类学校招聘高级教师工作结束，不顾原告意见和请求，断然宣布解除与原告劳动关系，致使原告辍工寻聘，心中长期抑郁不平，给原告带来极大的精神伤害。为此，请求被告赔偿原告辍工五个月的经济损失36145.85元；补偿原告求职的交通费、食宿费、联系招待费、通讯费、求职资料打印及邮递费等8920元；赔偿承担违约责任20000元；赔偿原告精神损失费20000元。
被上诉人广东商学院华商学院在原审辨称：原告是退休职工反聘到被告任职教师，不适用劳动合同法的规定，因此，在聘用合同到期后不应获得任何补偿。其次，双方签订的聘用合同自然到期而终止，双方在终止时，没有续签的意愿，也不存在争议，因此，被告不存在违反解除聘用合同的事实。再有，根据《教职员工聘用合同》第五条第（十六）项第6目约定：“本合同期满的，合同自然终止；双方均不需向对方支付经济补偿。”最后，原告诉状中提到的首届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的聘用问题，该委员会的委员很多是外聘的，不代表双方劳动关系聘用的证明。综上所述，原告的诉讼请求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，请求依法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。
原审法院认为，根据最高人民法院《民事案件案由规定》（法[2011]41号第一次修正）第123条规定，本案属于离退休人员返聘合同纠纷。因原告属于已享受养老保险待遇的离退休人员被再次聘用的情形，故本案不适用劳动合同法调整。本案的争议焦点就是《聘用合同》与《聘书》的性质。本案《聘用合同》是双方当事人的真实意思表示，合同内容并无违反法律、法规的强制性规定，是有效合同，合同对双方当事人均具法律约束力，合同双方当事人应当全面履行合同的义务。而《聘书》则应当根据其内容才能确定其性质。本案《聘书》只是被告发给原告的文书，是被告的单方民事行为，不具备合同的必备条款，不属于合同。既然本案《聘书》不属于合同，故不具备合同的法律约束力。被告与原告之间的聘用关系，是基于《聘用合同》的聘用期届满，而非《聘书》期限内提前解除聘任关系，本案《聘书》没有具体的工作要求和工资待遇等，仅属于义务性工作，被告聘任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，既可以是被告员工，也可以是非被告员工，但不能以此认定双方就是合同关系。根据双方当事人签订的《聘用合同》约定，本合同期满的，合同自然终止；双方均不需向对方支付经济补偿（第五条第[十六]项第6目）。综上所述，原告要求被告赔偿其辍工五个月的经济损失36145.85元和补偿其求职的交通费、食宿费、联系招待费、通讯费、求职资料打印及邮递费等8920元与赔偿承担违约责任20000元及赔偿精神损失费20000元的诉讼请求，均缺乏事实依据和法律依据，原审法院不予支持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》第六条、第四十四条第一款、第六十条的规定，判决如下：驳回原告郑忠孝的全部诉讼请求。案件受理费10元，由原告郑忠孝负担。
判后，上诉人郑忠孝不服，向本院提起上诉称：一、一审判决认定“《聘书》只是被告发给原告的文书，是被告的单方民事行为，不具备合同的必备条款，不属于合同，不具备合同的法律约束力”，属于认定事实错误。上诉人认为，被上诉人在2010年1月19日全校教师大会上，向上诉人颁发的《聘书》，是被上诉人的书面要约行为。上诉人在全校教师的面前接受《聘书》，说明上诉人通过行为作出了同意的承诺，且有全校教师的见证和公信力。被上诉人（要约人）在《聘书》中确定了聘用的承诺期限为2010年3月1日至2013年2月28日。依照《合同法》第十九条（一）的规定，“要约人确定了承诺期限”，要约不得撤销。《聘书》是在上诉人履行《聘用合同》期间颁发，它至2013年2月28日的聘期应该视为《聘用合同》期限的延续。《聘书》是被上诉人设立民事权利和民事义务的书面形式的民事��尚形��簧纤呷宋奘幼约喊浞⑵甘榈拿袷路�尚形���2010年7月23日解聘上诉人，与《民法通则》的规定严重相背。二、一审认定事实不清。1、一审法院认为，“《聘书》是被告的单方民事行为”。被告向原告发出书面要约（《聘书》），原告当面当众接受《聘书》，这明明是双方民事行为，怎么是“被告的单方民事行为”呢？2、一审法院认为，“《聘书》没有具体的工作要求和工资待遇”。众所周知，由于《聘书》特定的格式要求，对受聘者的工作要求不需写具体，它的工作具体要求是通过本工作职务的其他书面文本形式（如《规程》、《章程》、《职责》）予以说明的。本案《聘书》职务的具体工作要求在《广东商学院华商学院教学指导委员会工作规程》第三条关于《工作职责》的八条予以说明。关于工资待遇，所有的《聘书》是不写的。《聘书》至2013年2月28日的终止期应视为《聘用合同》的终止期，工资待遇和其他留任的系主任一样，应与各自《聘用合同》上约定的工资保持不变。按《聘书》的特点，不应该也没有必要在《聘书》上将工资待遇写出来。所以一审法院提出的“《聘书》没有具体的工作要求和工资待遇”的观点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，否定《聘书》的合法性，于法于理于实都是站不住脚的。三、一审判决证据不足。判决书中这样写道：“被告聘任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，既可以是被告员工，也可以是非被告员工”，这种认定毫无事实依据！当时在大会上接受《聘书》的，全是在被告任职的系主任，无一非被告员工。四、一审判决适用法律不当。本案争议的核心和焦点就是《聘书》是否合法有效。适用法律应该针对《聘书》而进行，即运用法律条文证明《聘书》是否合法。然而一审法院适用的《合同法》第六条、第四十四条第一款、以及第六十条、与证明《聘书》是否合法毫无关系，说明一审判决适用法律不当。综上，请求：一、撤销一审判决，判决被上诉人赔偿上诉人违约解聘的违约金（损失）20000元；二、本案一、二审诉讼费用由被上诉人承担。
被上诉人服从原判。
对于原审法院查明的事实，本院予以确认。
本院认为，本案属于离退休人员返聘合同纠纷。本案的争议焦点为《聘书》注明的聘期至2013年2月28日是否应视为《聘用合同》期限的延续。《聘用合同》是双方当事人的真实意思表示，内容无违反法律、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，合法有效，对双方当事人均具法律约束力，合同双方当事人应当按照合同全面履行各自的权利义务。在《聘用合同》约定的聘期内，被上诉人向上诉人颁发《聘书》，聘任其为广东商学院华商学院首届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，《聘书》并注明聘期从2010年3月1日起至2013年2月28日止共三年，但双方并未在《聘书》外另行签订书面的聘请合约，对《聘书》所称的“首届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”的工资报酬、工作时间、福利待遇等作出约定，《聘书》颁发后，上诉人的工资报酬等也与《聘书》颁发前一致，因此，本案中的《聘书》只具有荣誉、象征性质，《聘书》中所称的“首届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”，从某种意义上可理解为《聘任合同》中文学系主任工作范畴的一部分，双方的权利义务（包括工资报酬、合同期限等）仍应以《聘用合同》的约定为准。上诉人称《聘书》注明的聘期至2013年2月28日应该视为《聘用合同》期限的延续，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，本院不予支持。根据双方当事人签订的《聘用合同》约定，合同期满的，合同自然终止；双方均不需向对方支付经济补偿。因此，上诉人要求被上诉人赔偿违约解聘的违约金（损失）20000元，缺乏事实依据和法律依据，本院不予支持。
综上所述，原审认定事实清楚，判决并无不当，本院予以维持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第(一)项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本案二审案件受理费10元，由上诉人郑忠孝负担。
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
审 判 长 谷丰民
代理审判员 康玉衡
代理审判员 魏 巍
二O一二年 八 月 日
书 记 员 郑翠影
